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种地的日子|第三年，寒露将至

娄小娄 娄小吴
2024-09-04
昨夜返杭，带回十来颗菜苗，准备第二天带上午饭，去地里好好干个活。快到杭州的时候，雨点打在挡风玻璃上，隔着车窗也能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。
早上起来，外面下着毛毛细雨，踩着地板上的脚丫子冷的难受，找了双袜子穿上，有些犹豫起来。吴同学外出跑步回来，头发上沾着雨水，跟着骑车的“一”外套上有些湿漉漉的。似乎并无大碍，那就去种完这几颗菜就回来。
走到地里，发现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坑，我嘀咕着，刚长了的菜苗呢，就这样被挖了。“一”说：“应该是小动物挖的吧。”两个人四处巡查了一遍，最终也没能找出是谁挖的，挖它又做什么呢？找虫子吃还是蚯蚓呢？
“一”看完自己的地，发现隔壁果冻家地里也有深深的洞，激动的叫我过去看。这时又发现果冻家的菜被吃的不成样子，感叹道：“都被吃成蜘蛛网一样了。”
种完了带回来的菜苗，雨还绵绵的下着，头上带着留在车上的遮阳帽，身上没觉得湿，泥土的湿度却刚刚好，实在是移摘的好时候。舍不得离开，寻了角角落落几个地方，移栽了雪里蕻、莴笋、包菜等。
想起那天在山顶上，半夜醒来忽然想起手机还搁外面桌子上，怕是被露水浸湿了。爬出来看见满天的繁星，这时已是四点钟，实在舍不得回去睡。风吹来冷嗖嗖，带着重重的雾气，轻轻的从帐篷里拉出睡袋，裹在身上，将自己置身于山风晨雾中。
前半夜，“一”被热醒了好几次，吴同学就把帐篷拉开，让风吹进了。我睡着睡着，感觉身上湿漉漉的，就埋怨起来。
现在站在这绵绵细雨里，看着眼前精神抖擞的菜苗，还有我自己。忽然发现，我们也是如此需要这般置身于雨雾当中。
有三分之一的地，分给了“一”，剩下的三分之二，有一半被南瓜和红豆覆盖着。前一次准备拔掉它来种其他菜的时候，发现已经结了南瓜。
五天没来，有种比原先长了一倍的错觉，一个个露了出来。大概得数了数，有十来个的样子，希望能赶在霜降前成熟。
易鸣烧的南瓜花，美美的，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香味。地里的南瓜花开得正好，跟虫子抢了几朵，带回家按照她的法子煎了煎，第一口真被惊艳到。其实心里做好了自己烧得没法吃的打算。

这块地的灵魂是“一”建的房子，所有的精气神来至于踏上这块地的娃们。总嫌带着“一”有诸多麻烦，干活的效率大打折扣，可没有他，却失去诸多味道。
有根丝瓜长得歪歪扭扭，底部圆圆的鼓起来。“一”摇了摇说：“妈妈，这棵丝瓜里面长了一个球，我要去告诉奶奶。”我也摇了摇，咚咚咚，心里纳闷着，这是颗什么丝瓜哦。看了看周围，反复摇了几次，才知是摇的时候碰到了旁边的蒲瓜，真的像极了，里面有个球在撞击着内壁。
收了最后几根玉米，杆子绿绿的的，看上去水分特别足，掰下来啃了两口。eleven跑过来说也要一根。

有古籍记载，如果谷田里长了构树，表明荒废了许久，种植这块地的人将会受到处罚。构树的生长速度真得是快，半年时间树干直径就将近有三公分粗。地里还长出了乌桕树，枇杷树等，不知道放那会儿是不是要被判刑……
运过来的肥料堆在地头许久，一直没有运到地里来。这天吴同学来地里修水泵，便让他把肥料运过来，才发现如此重。找来一根杆子，两个人一起抬，抬了两袋，我实在是抬不动，那时候心里在想，要是就靠这地吃饭，那会有什么样的心境。
吴同学让我搭把手，他放肩膀上扛过去。看着他扛着往地里走，有些于心不忍。村里大爷开玩笑说我太凶残，就这样让人家一个人扛。
最后把肥料搁在草上面，两个人一左一右，拖到了地里，顺利搬完所有肥料。

隔壁奶奶家的赤豆爬上了“一”的房子，旁边的野菜长得和这房子一般高，相互映衬着。后面的葫芦四处乱爬，结出了越来越多的果子来。

暑期回来，一个人去了一趟地里，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，草长得比人高出许多，所有的都被淹没在其中，一片荒芜。
透过围鸭圈的网看那边，丝瓜花开的正好，后面有颗不知道什么时候长成的树，前有小桥和水面。除却其他，荒芜的地，别有一番风味。
如往常一样，先清理了“一”房子边的杂草，再清理通行的小径。村里大爷问：“开始种菜了吗？”没呢，路都没修通。
“一”房子的上方挂了许多丝瓜和蒲瓜，阳光下特别好看。后来有次开心和“一”在棚里面玩，一转头的功夫，架子上的瓜都被砍落在地上。
去了地里总是停不下来，吴同学打电话过来说要出差，匆忙摘了几颗辣椒，就跑回了家。
“一”
生日那天说要吃碗辣面，特意到地里去摘了几颗辣椒。嗯，这碗面就不再是普通的一碗面。
远远看着以为是朵什么花，走近才知是它。想念的并不是食物的本身，而是那同行的岁月。“一”不喜欢它，试都没试过。到 是其它小朋友来了，会要摘来吃。
对于西瓜我也有一种执念。小时候，外婆把瓜种在崖壁顶上，崖壁凿有台阶，扛着重物很难上下。西瓜熟的时候，和外婆俩一上一下，慢慢往下传。有次瓜种在河对岸，瓜快熟透的时候，台风要来了。如果洪水来，桥很大可能会被冲走，我和外公两个人赶去摘西瓜。走到地里，外公说：“先吃一个。”往石头上一砸，一人一半啃了起来。
后来父亲开始种瓜，放假回去总能摘上几个。总认为这些瓜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瓜。现在自己种了几棵瓜，“一”并不待见它们，到是我自己吃的欢快。
这个瓜长在堆肥桶边上，每次来我都扒开草看看有没有瓜落下，就这样也没看见这只大西瓜。这天拔草才发现，藤蔓已经干枯了一些时间。
地里丰收的不只是瓜果蔬菜，还有我的“一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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娄小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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